第十五章、纪念日(1/ 2)
对沈惜来说,国庆长假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书店和茶楼这两摊生意,原本就没有占据他全部的时间。两处的员工,无论是能力还是态度都值得信赖,如果他乐意,随时都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但对其他朝九晚五,要日常上下班的人来说,同样是这七天假期,可能就要有价值得多了。
就拿王逸博请表哥吃饭这事来说,自从上次沈惜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就总说要带上女朋友请表哥吃饭以示感谢。可那次之后,过不了多久,新学期就开始了,重点高中的教师工作还是很繁重的,难得有哪天空下来,偏偏可能又遇到沈惜没空,忙忙乱乱的过了这么久,还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好不容易挨到国庆长假,彼此时间都能凑上,假期第一天晚上,这顿约了好久的饭终于能吃了。
今晚一块吃饭的总共就三个人,除了兄弟俩,还有一个就是王逸博的女友张沐霖,没有外人,也就没什么需要客套的,所以选地方时也显得很随性,并没去那些特别高档的地方,暑气已退,天气渐凉,他们索性决定吃顿火锅。
沈惜第一次与张沐霖见面。
这个女孩不算很高,160cm上下,略显纤瘦,但该有肉的部位明显很有料,浑身曲线分明。瓜子脸,秀发披肩,五官精致,嘴唇略薄。皮肤极好,光洁润滑,更添几分丽色。戴一副紫渐白纯钛框眼镜,看上去很干练,似乎比王逸博还要成熟一些。
沈惜本以为她和王逸博一样都是教英语的,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是数学老师。
不知道表弟此前是怎么向她介绍自己的,沈惜看得出这女孩对自己明显非常热情,隐隐还带了几分敬意,规规矩矩地敬酒道谢,话里话外满是亲近的意思,看着就比王逸博会做人。
聊开了,无意中又问出来,这姑娘比王逸博差不多大了两岁。
看着张沐霖今天的举止谈吐,并不像是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冲上去和人干架的性子,怎么那天就毫无技术含量地和刘凯耀发生冲突呢?沈惜对此颇感疑惑,随即又自嘲似的笑:“想那么多干嘛?就不允许人家偶尔正义感突然爆棚,一时没控制住吗?”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三人言笑甚欢,尤其是沈惜与张沐霖之间,完全不像初见的模样。一来是因为沈惜本就善于与人相处,二来则是爱屋及乌,看在王逸博的面子上,对她的女朋友自然要另眼相看。
沈惜和王逸博表兄弟间的感情一向非常好。
首先是因为两家人一贯特别亲密。沈永华、沈永强、沈永芳三人都和沈惜的父亲一母同胞,但其间终究是有些亲疏之别的,沈永芳打小尊敬大哥,与二哥关系平平,可要说到亲近友爱,就要数三哥沈永盛。尤其是在沈永盛夫妻结婚这件事上,几乎遭到全家人的反对,唯一还能对这对新人释放些许善意的就要数沈永芳了。沈永盛过世后,沈惜和大伯、二伯两家的关系日益疏远,在家中除了爷爷沈执中,也就是与小姑还算比较亲近。
然后则是出于王逸博对三表哥特有的崇拜之情。按说,在三位表哥中,沈惜是最不起眼的。沈伟长在政坛前途大好,沈伟扬则在商场大展拳脚,都比做小生意糊口度日的沈惜强,但王逸博偏偏最信赖和亲近三表哥。
或许这与他和沈惜高中都是在中宁一中读的有关。2004年,王逸博考上一中,恰巧沈惋、沈惜姐弟刚毕业进了宁南大学。尽管没能同在一个校园读书,但一中依然还留有沈惜的传说。他在之前的三年里为母校夺取的省、市作文竞赛第一名、全省高中生演讲比赛亚军、中宁高中生足球联赛冠军等一系列荣誉还在熠熠生辉,讲述着一段有趣的往事;他当年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认真工作,为后辈们留下了像校园辩论赛、英语文艺晚会等等这样经典的校园活动也一直在持续开展,当年他的后辈们,现在正好是王逸博们的学长,时常会提起曾经的故事。再加上王逸博的高中班主任在过去三年里正是沈惜姐弟的班主任,在得知他是自己得意门生的表弟后,此后三年里不断要求他以表哥为榜样,这桩桩件件都给尚属少年的王逸博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就是沈伟长、沈伟扬不能比的了。
晚饭差不多到了尾声,趁张沐霖去卫生间的机会,王逸博凑到沈惜身旁问:“三哥,你觉得霖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亲对象,你问我干嘛?该问你自己啊。”
“唉,我们那么相爱,根本不用考虑这种问题。我是说,从长辈的角度看,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喜欢她?”平日在沈惜面前总有些倚小卖小的王逸博,这会儿看上去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满脸都是紧张兮兮的表情。
沈惜一愣:“啊?小姑还没见过这丫头?你不是和她谈很久了吗?还没带回家?”
“没,我不敢……”王逸博苦着脸,“我妈……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怕。我不怕我爸,我就怕我妈……主要是,霖霖她比我大两岁……”
沈惜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我懂……”随即突然换了口气:“人家比你大两岁,你还一口一个‘霖霖’叫得那么溜,我还一直以为是个小丫头呢!你该叫她霖霖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细琢磨了会,终于想明白表哥这几句话纯粹只是在耍他,并无其他深意,顿时又苦起了脸:“三哥,别逗我了,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沈惜用两根手指捏着眼前的空酒杯,以杯底为轴,在桌面上转着。王逸博福至心灵般领会了他的意思,很狗腿地端起酒瓶,满上一杯。
沈惜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是跟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谈恋爱,这个呢,多半就是会横在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障碍。大几个月,那没问题,但她大了你多少?两年是吧?那这老人可能会顾虑的东西就多了。像生孩子,本来以你的年纪,再过几年生问题也不大,不必着急,可你老婆要比你大两岁,那就是另一种局面了,对吧?我们可能不太在意这些事情,但必须要体谅老人可能会这么想。所以你说小姑完全不介意未来媳妇的年龄,不现实。所以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你别大包大揽地跟人家吹,说肯定没问题,万一到时候小姑那儿有点波折,你让人家怎么想?
不过就我对小姑的了解呢,她可能会介意,但应该不至于死揪着这一点不放,她应该还是会考虑综合条件的。我想她最看重的,应该是你们的感情到底怎么样,还有就是这丫头对你好不好。”
“那还用说……”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详细描述自己和女友之间如何情比金坚的感人事迹,沈惜一把将他的手按在腿上,示意稍安勿躁。
“别激动,别激动……你不用跟我这儿秀恩爱。你呢,不用问也看得出,肯定是很爱这姑娘了,不然上次也不会那么紧张,怕刘老三报复她,今天也不会找我过来谈这个事。但你得明白,你们俩之间关系有多好,和让你爸妈完全清楚你俩之间有多好,这是两个概念。Underst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一定要让小姑非常明确地知道,你们究竟好到什么程度,要具体,而不是一句很笼统的‘我爱她’。老人的阅历和经验摆在那里,他们不会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他们也都年轻过,也爱过。但是他们更知道,生活,两个人在一起完成整个人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更需要知道你们在生活里的契合,而不光是你的激情。比如,你们可以关心和照顾彼此的衣食住行,你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都有份买,有份选;你们的业余时间是彼此陪伴的;你们有足够的共同话题和爱好;你在工作里有什么难处,能跟她一起商量,一起解决,你的压力她可以帮你分担……总之,你们现在在工作、生活各个方面都已经调试得很好,彼此了解,彼此信任……这些话,你总会表达吧?总能找到一些实例来说给爸妈听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个劲点头。
“还有一条,千万要记住!绝不要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架。我跟你说过,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一开始小姑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要急,千万别和你妈顶牛。不能让小姑觉得辛苦养你那么大,现在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女孩,你就敢和她瞪眼了。你是她亲生儿子,就算你敢翻脸,顶多被骂几句,你不会有什么太大损失,可这罪名全落到你女朋友头上了,小姑肯定反感她呀!儿子为了女朋友跟妈妈吵架,最后十有八九倒霉的都是女朋友。你得和风细雨,细水长流,你得跟妈这儿多赔笑脸,多央求。时不时的帮女朋友说说话,说是她平时一直劝你,甭管家长啥态度,在家一定要规规矩矩的,一定要尊敬父母,这样争取让她在小姑那儿留下好印象。最后一条,不管你态度多好,但该帮女朋友说的话,一定要说,只是要有技巧地说。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得挺住。时间一长,你妈自然就明白,这丫头,你是认准了……”
“嗯嗯嗯……”王逸博抠着膝盖,满脸严肃,像在默背表哥教他的这些话。
沈惜从锅里捞出一片莴笋,放入口中,轻松一笑:“也别那么紧张。除了比你大两岁这一条外,我看这丫头应该能让小姑满意。大原则上,你就把握两条:一个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妈;一个是必须在自个媳妇背后替她顶住。剩下的,见招拆招就行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这两天我就抽时间把霖霖带回家!”
“哪天带回家,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话说回来,怎么过小姑那关,我多少能帮你出点主意。但和女朋友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我帮不上忙,全靠你自己去体会,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一扬脑袋,正要开口,沈惜连忙摆手制止他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别别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一开口,准都是你和她之间多好多恩爱。这我信,真不用跟我这儿秀恩爱。但别怪哥哥我给你泼冷水,热恋中的男女,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好。就算她身上有什么缺点,很可能现在这个阶段,你要么是看不到,要么是看到了也觉得自己不介意。可是,时间一长呢?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那些分了手的情侣,也是从像你们现在这样热恋的阶段走过的,是吧?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提个醒,找女朋友,甭管感觉有多好,得从不同的角度多想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表哥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回来了,两人之前的话题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唱K,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是实话,谁会傻到独自和一对恋人同去唱K?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立刻拒绝,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第二天他还有一个约会,也是要去KTV。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包厢里。
为什么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和放松,自己却像在到处赶场呢?
沈惜苦笑。
在三人分手告别的时候,宋斯嘉夫妻正回到家门口,齐鸿轩掏钥匙开门。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两人刚吃完纪念晚餐,双双还家。
从法律上来讲,两人结婚并不是在十月,而应该是办登记手续的七月,去年的今天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不过在国人的习惯思维里,总觉得办了婚礼才像个结婚的样子,再说两人事实上成为夫妻,齐鸿轩第一次进入宋斯嘉的身体就是在婚礼当夜,所以两人后来在选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心照不宣地选在国庆这天。
在原本的计划里,庆祝应该是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的。因为一过零点就是“十一”,齐鸿轩说两人应该从昨天下班后就开始酝酿情绪,玩到半夜,然后就从纪念日的第一秒钟开始就庆祝。
这也算是很浪漫的想法,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谁在国庆长假前还安排了一场学术会议,这周在节前一共三个工作日,宋斯嘉全都在开会。好在这个会议就在崇大召开,不至于再闹出齐鸿轩过生日却几乎整天都浪费在从上海赶回中宁的路上那种乌龙。但宋斯嘉也没比丈夫强多少,三天下来,忙得她筋疲力尽。
这是难免的,这次参加这个会议的,主要就是他们的课题组。而组里除了几个能帮点忙的研究生外,就数宋斯嘉最年轻,很多琐事自然都压在她这小字辈身上。连轴转般忙了三天,昨晚等她终于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身心俱疲,洗完澡就只想睡觉,只能请求把一切庆祝安排都留到次日。
心疼老婆的齐鸿轩虽然不太甘心,可也只好同意。
纪念日当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在离开家去吃午饭之前,夫妻俩先交换了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
前段时间沈惜在为准备沈惋的生日礼物而头疼,宋斯嘉则是疼上加疼再加疼,因为自己的结婚纪念日是“十一”当天,而沈惋和沈惜共同的生日是9月26日,相距不过四天,她居然同时要准备三份礼物!
本来沈惋那份是可以省掉的,大家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各自也都成了家,记得送上祝福就好,没有礼物也不算过分,可谁让沈惋是沈惜的双胞胎姐姐呢?有礼物送给弟弟,却不送姐姐,这是存心挑事吗?要是不怕被好姐妹念叨死,倒可以这样做试试。
最后那份当然是要送给齐鸿轩的。这份礼最令宋斯嘉伤脑筋,夫妻俩早就说好要分头秘密准备,谁也不要向对方透露任何细节,一定要在纪念日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准备礼物并不难,但要想真的送出一个惊喜,还是很考验心思的。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到底该送丈夫什么呢?
宋斯嘉绞尽脑汁还是没有头绪,半开玩笑般自言自语:“真糟糕,完全没有经验啊!”
这三份礼物,尤其是最后这一份,几乎耗尽了她的脑细胞。在将近两个月的思量、比较、准备后,终于勉强完成了全部任务。
为沈惋准备了一瓶IdylleEauSublime,东西呢,是好东西,只是稍显平常了些,只能对不起啦,脑细胞真的已经死光了……
给沈惜准备的礼物则要有心得多,尽管几乎没花一分钱,但绝对饱含满满的心意。
至于给丈夫的那份……宋斯嘉可真是要放大招了,要知道,这是她近三十年时间里,最大胆的一份创意!
到了纪念日这天,夫妻俩把各自的礼物送到对方眼前。
宋斯嘉拿出来的是一对波罗的海天然琥珀茶杯,从外观看明显是一套,夫妻俩人手一个。在琥珀的寓意中,有一条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为有寓意的彩头,在今天这个日子,这对茶杯算是很不错的。
但相比之下,还是齐鸿轩用心更深。为对应第一年“纸婚”的说法,他特意找朋友帮忙做了本结婚纪念册,里面贴满了各种与两人相关的照片,记录着从恋爱开始一直到婚后的整个历程: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做过的事……在底页,他还用中英法西日五国语言写下了“老婆,我爱你”这句话。
宋斯嘉回赠给他一个香吻。
这天剩下的时间,夫妻俩重温了当年的很多快乐往事:去第一次约会时的五彩莲餐厅吃了中饭;去第一次看电影的影院重温了当时的感觉;还去了去年齐鸿轩求婚成功的抚祥湖边的公园散步……
而到了晚上,则会齐了两家的老人和一些往来紧密的亲戚,一起吃晚饭。通常来说,结婚纪念日是夫妻俩自己过,但他们的纪念日正好碰上长假,接下来还有好几天可以单独相处,所以也不介意在这个日子里与长辈们一块小小地热闹一下。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夫妻俩才回到家中。
照惯例,宋斯嘉总是先洗澡的那个。等她洗完出来,看到齐鸿轩正在手机上玩德州扑克,她连声催促丈夫赶紧去洗澡。
齐鸿轩玩得正开心,还想等打完手中这局牌再说,没想到宋斯嘉一改平日里从不强迫他做什么的习惯,撒着娇逼他立刻马上去洗澡,不得耽搁。
虽然搞不懂妻子在闹什么,但齐鸿轩还是决定在这种小事上听她的话。
直到洗完澡,走出卫生间,他才意识到妻子今天到底要唱哪一出!
实话实说,早上收到琥珀茶杯时,齐鸿轩是有一点小失望的,他倒也没想过要妻子送他多珍贵多稀奇的礼物,可就这么一对茶杯,未免过于简单了些,几乎只需要花半个小时去礼品店逛一圈就能买到。对于两人间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来讲,不是很配得上。
而真相终于在此时揭晓,白天那对茶杯,原来只是打个前站,甚至它根本就是个幌子,或者是个欲扬先抑的小花招!
宋斯嘉为结婚周年纪念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直到现在才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礼物就是她自己。
或者说,是一个与平日里的宋斯嘉截然不同的她!
在壁灯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纤秀的修女帽,额前一抹雪白,绣了个花式的十字架,这可能是整套修女服中唯一正常的部分。宋斯嘉颈间戴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紧紧地绷在光洁饱满的肉体上。胸前有两个镂空的洞,恰好释放出那对丰盈的乳房。衣摆只到耻骨以下一点,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奶白色丁字裤的前半部分只能将将遮掩住阴毛,正中位置还绣了一个漂亮的十字。过膝的透明黑丝,其下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这真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宋斯嘉!
齐鸿轩的眼睛都看直了。
宋斯嘉笑意盈盈,缓缓起身,暴露在外的乳房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齐鸿轩的视线从微晃的双乳游弋到半遮半掩的股间,又回到她秀美的面孔,不那么文雅地吞了口唾沫。
“好看吗?”宋斯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咬着下唇问。
齐鸿轩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赶紧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这才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当然好看!哪来的?”
宋斯嘉做了个好看的鬼脸:“废话!当然是在网上买的!”
这是她特意留给丈夫的惊喜!
宋斯嘉知道丈夫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这也是正常的,结婚才一年的年轻夫妻,对彼此的肉体当然应该充满欲望。齐鸿轩在这方面的鬼主意也不少,婚后没多久,就或明或暗地提过几次,是不是买些玩具、制服之类的增加一下夫妻间的情趣。
对这些既不热衷也不反感的宋斯嘉觉得未尝不可,曾经颇感兴趣地上网搜了一下,但结果很失望。她能找到的那些情趣内衣绝大多数设计简陋,制作粗糙,基本上就是为了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满足最底层的那种肉欲,毫无真正的情趣可言。
因为看不上,所以宋斯嘉一直都没买过。对此,齐鸿轩也没办法,总不能对妻子讲,我就喜欢那种简单粗暴的肉感吧?
这次宋斯嘉想给丈夫一个大惊喜,又想到他一直以来都很期待自己能穿上情趣内衣,始终没能满足他这个愿望,索性就在今天让他过过瘾吧!
要买情趣内衣,宋斯嘉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去逛实体店,只能上网选。最终选定的这套修女服,可是她找了几十个网店,在上百套的候选内衣中挑出来的。
齐鸿轩要是还敢说她不用心,她就敢让他未来一个月都别想再碰自己了。
宋斯嘉原本还有一点点担心买了内衣却没机会穿,因为算算日子,她的经期就在国庆假期里。自小热爱运动,底子又好的宋斯嘉一直都很健康,经期也向来很准,不出意外的话,每月头两天是最可能来月经的,要真是这样,那就非常扫兴了。
好在今天完全没有要流血的迹象,甚至连常见的月经前的腰酸神乏都没有出现,那岂不是说不光今天,未来的两天都可能不会来吗?宋斯嘉有些惊讶,对她来讲,经期不准,还真是非常罕见的。当然她不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上个月的月经是准时来的,夫妻俩上次做爱是十几天前齐鸿轩生日那天,那天虽然让丈夫爽爽地在自己体内射了两次,但第二天她及时吃了避孕药,应该不会有意外。
那经期延迟,多半就是避孕药的影响了,晚个一两天也不算奇怪,正好能让自己有个完美的纪念日。
“我看了好多学生装、护士装、女仆装什么的,觉得都好土啊,一点创意都没有,最后选了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宋斯嘉一边说,一边顽皮地装模作样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同时还很夸张地扭了一下胯部,甩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很漂亮!这个好!这个最好看!老婆你的眼光还会有错吗?”
齐鸿轩还能说什么呢?他现在恨不得把两颗眼珠都钉死在妻子身上。联想到生日那晚,宋斯嘉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类似的惊喜,齐鸿轩简直快要感激涕零了,妻子对他的感情真的是令他感动。
只有在这个时刻,齐鸿轩内心才会突然充满自信,完全不再顾忌沈惜的威胁。
宋斯嘉,是我齐鸿轩的女人!是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我身上的女人!她挖空心思要让我开心,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肉体进献在我面前,我还需要嫉妒或者畏惧别的男人吗?
宋斯嘉就是我的!别人谁都抢不走!
在感到满足的同时,在内心深处谁都无法探查的地方,齐鸿轩又浮起一丝浅浅的歉疚。
家有娇妻,既贤又美,本是无可挑剔的,但他在外还有个割舍不掉的老情人,难免对妻子有所亏欠。
说起来,齐鸿轩和这个情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妻子要长久的多,早在他大三第一个学期时就勾搭到了一起。
那时的齐鸿轩是崇滨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学生会副主席,某次参加各学院学生会干部会议,结识了当时主持学生工作的辅导员薛芸琳。尽管他们都要老老实实叫一声“薛老师”,其实这女人不过比他高了三届,走的是本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满两年后自动转为本校研究生的路子,论起真实年龄,她也就大齐鸿轩两岁多,其实该算同校师姐。
崇滨大学位列“985”,学生竞争当然激烈,“二加三”模式由辅导员自动转研究生这条路,并不是谁都能走的。通常来讲,要么是后台硬,要么是人缘好,如果只针对女生而言,那还要加一条,就是漂亮到没天理。
早这些条件里,薛芸琳占了两条,首先她非常漂亮,而且是那种端庄与妖艳掺杂在一起的漂亮,一眼千变,百看不厌,只比相貌,齐鸿轩承认她要比宋斯嘉胜出三分。然后她的背景也够硬,虽说自己只是单纯工人家庭出身,但嫁得很好,本科一毕业才满二十二岁,就和刚在崇大信息学院获得硕士学位的学长石厚坤结了婚,据说石家的背景相当了不得。
也不知当时两个人到底是哪里看对了眼,总之认识没多久就干柴烈火般地滚上了床。直到有过肉体关系之后,齐鸿轩才知道这位年轻的学姐老师居然已经是结婚一年多的人妻了。不过她的丈夫石厚坤两个多月前赴德攻读博士,至少要满三年才会归国。
婚后,薛芸琳一直和丈夫一起与公公婆婆同住,石厚坤出国,她觉得单独与公婆住在一起有所不便,在和丈夫沟通后,搬进了崇大的单身教师宿舍,倒是为她与其他男人来往创造了便利条件。
齐鸿轩很快就完全被薛芸琳熟美的肉体征服了。他不是雏儿,大二快结束那会,他刚刚成功劝服女友脱下内裤,将最神秘的位置完全向他开放,他的肉棒已经在女孩奇妙的孔洞中探过险,在之后的整个暑假里,他拉着女友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最令人感到快乐的游戏。
但是女友青涩的肉体,怎么能和薛芸琳相比呢?这位师姐尽管比齐鸿轩他们都大不了几岁,却完全可以算是熟透了,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就是一股令男人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齐鸿轩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用最俗的话来说,就是“骚”吧,骚出天际的那种,却又是一种高级的放荡,让人心痒难耐,让人欲罢不能。
第一次在薛芸琳的寝室里和她做爱,齐鸿轩其实心底充满了忐忑,而她只是娇娇柔柔地跪倒,抬起脸,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用手扶着他的肉棒慢慢吞入口中,嫩滑的舌头在龟头上挑逗似的席卷,从鼻腔轻轻哼出一声声软媚,没过多久,齐鸿轩就难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这么快就射了实在令他羞愧欲死。这绝不是他的真实实力!明明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最短也坚持了十分钟的,明明自己的女朋友经常被自己插得求他轻一点的!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掌心,难掩满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这句话使齐鸿轩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就向展示一下自己最Man的那一面。这一刻也并未隔得太久,看着薛芸琳把掌心里那一大摊精液均匀涂抹在她两个肥乳上,又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了肉棒,没过多久,血气方刚的齐鸿轩再次恢复了战斗力!
轻轻一碰就变得黏滑酸骚的肉穴,圆糯丰美的肥硕双乳,挺翘嫩红的乳头,勾人心魄的媚眼,薛芸琳身上的一切,都令初尝肉味不久的齐鸿轩彻底沦陷,难舍难离。
没过多久,齐鸿轩就和刚告别处女身没几个月的女友分了手。
此后的岁月里,他一直和薛芸琳保持着稳定的炮友关系,通常每个月会有一到两次约会。他隐约也猜到这位学姐可能不止自己一个性伴侣,但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最让她满意的那个。即使是丈夫石厚坤2010年学成归国,他们也没断了关系,只是默契地都加倍添了小心。
有时候齐鸿轩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图什么呢?
如果两人的来往仅限于在石厚坤留德那段时间,齐鸿轩完全可以理解,青春的肉体需要发泄欲望,在学弟中发展一个情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很正常。可石厚坤回国之后呢?薛芸琳的娘家和石家之间有着巨大的门第间的差距,坦白讲,无论是她当年能留校走“二加三”模式读研,还是后来她找到现在的工作,完全都是依赖夫家的背景或石厚坤个人的面子,她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坚持和一个普通的大学讲师长期偷情呢?
齐鸿轩固然自视甚高,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和一般人比当然算是不错,但无非就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无忧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难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厉害,她离不开我?”二十几岁的齐鸿轩曾想过这种可能。而现在刚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他甚至已经学会不再追问为什么。
完全没必要。
细算下来,齐鸿轩和薛芸琳之间来往已经快要进入第十年了,如果这也算是一份“感情”的话,其实要比他和宋斯嘉之间更缠绵深厚。
但是从第一次上床开始,他们两人就从来没有误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爱情。
用薛芸琳有一次特别直白的表述来说:“我喜欢被你操,但我没想过要被你爱。”
薛芸琳不缺爱,以她的长相身材,从初中开始,“爱”她的男孩儿都是要排队的。
齐鸿轩也不需要从她那里索取爱。如果非要矫情地去用“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标准去衡量,薛芸琳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菜。齐鸿轩爱的,是高中同学宋斯嘉那种女孩。大学时的初恋女友苏凌艳,尽管长得并不太像宋斯嘉,但在气质上是有那么几分神似的。
令齐鸿轩沉迷的,是薛芸琳的肉体,是她汗水淋漓的身躯,是每次狠操之后湿滑粘稠的下身,是两人都高潮后房间里那股说不清是酸还是腥的气味,每多触碰一次那副身体,齐鸿轩就会更多沉沦一点。
四年前,母亲安排了相亲,齐鸿轩突然发现高中时曾经拒绝过自己的老同学宋斯嘉竟然再次坐到了自己对面,成了相亲的对象!两家的母亲似乎都有意成全这段姻缘,而宋斯嘉本人至少没有再次直接给自己送上“好人卡”!
这真的是梦想照进现实的奇妙体验,对齐鸿轩来讲,宋斯嘉就是他青春记忆里的女神,而兜兜转转一大圈,自己居然有机会能终生拥有这位女神,他简直就要为自己的这份幸运而发疯了!
在交往了三四个月后,宋斯嘉终于松口承认两人之间是恋人关系了,他终于牵了女神的手,亲吻了女神的唇,并渐渐深入得到了更多亲近女神的机会。这时,齐鸿轩一时冲动想要彻底断绝和薛芸琳之间的来往。就在他刚下定这个决心的那几天,没等他开口,薛芸琳突然用手机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她只穿着丁字裤的下体照片。
这是两人彼此间的小情趣。薛芸琳第一次发来这种照片时,还附带说明:“已痒,求操!”后来就只需要照片,根本无需说明了。
齐鸿轩下体鼓起的部位在瞬间帮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算要分手,也得先去操一回再说!
这样的极品骚女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等齐鸿轩走进宾馆房间,薛芸琳一把扯掉身上裹着的浴巾,张开大腿,吃吃浪笑说:“姐姐不行了,快来救我!”
齐鸿轩晕头晕脑地扑上去,在手指触碰到她身体的同时,就把“结束关系”
这四个字沉底甩到了九霄云外。
他舍不得这个女人,更准确地说,舍不得那个蜜洞,舍不得她浑身的骚劲。
就这样吧,爱宋斯嘉,然后用薛芸琳的肉体来发泄男人的欲望。对我来说,这女人就是一个用来装精液的洞,这样区分应该足以来区分这两种关系了吧?齐鸿轩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说到感情,那当然完全倾向于宋斯嘉,根本无需犹豫,爱,深爱,一生之爱!齐鸿轩甚至可以毫不脸红地大声宣传自己在感情方面绝对是忠诚的,因为他真的这么想,他从没有对薛芸琳付出过感情,他只需要她的肉体而已。
当然,作为一个好男人,面对宋斯嘉的好,他还是会时不时为自己在外面有情人而感到一丝小小的歉疚。于是,他会更加小心地与薛芸琳来往,生怕被妻子察觉到任何细小的破绽。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小心,并不是怕妻子知道真相后会闹得不可收拾,而是他不愿宋斯嘉难过。
如果不能做到肉体忠诚一辈子,那至少要做到骗妻子一辈子,这也算是一种责任感!
齐鸿轩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
对薛芸琳只有肉欲而没有爱情,齐鸿轩不会为这种想法感到有任何不安,反正对方也是同样的态度。在这一点上,薛芸琳甚至比他更洒脱,不但从不奢求爱情,甚至还主动给他介绍了新的情人。
是的,从上个星期开始,齐鸿轩不但在外面有情人,而且数量还翻倍了。
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新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找沈惜踢球的那个下午,齐鸿轩和薛芸琳又约了一次。雨收云散后,她侧躺在他身旁,一边用乳房蹭他的手臂,一边捏弄着软塌塌皱巴巴的肉棒。
“我问你,现在有个和我差不多的良家少妇,想找个可靠的婚外性伴侣,你有没有兴趣?保证漂亮干净!”
“啊?”齐鸿轩每次射完精后,反应都会比平时慢半拍。
薛芸琳没在开玩笑,她说的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
这女人叫吴静雅,比薛芸琳还大两个月,再过半年,就要年满三十三岁了,结婚七年,有个快六岁的儿子。
听薛芸琳介绍,她夫家的背景和石厚坤家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石厚坤无论无论父祖如何显赫,本人毕竟已经脱离官场,走了技术路子,现在是一家著名跨国企业的软件工程师;而吴静雅的丈夫则子承父业,尽管现在还没什么显赫官职,但据说能量不小,眼看还会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坦白讲,和吴静雅偷情的风险要更大一些。
“怎么样?敢不敢?”薛芸琳把龟头从皱皱的包皮中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捻着,笑嘻嘻地看着齐鸿轩。
男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敢”字。就算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种看上去不那么怂的借口,何况齐鸿轩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不敢?石厚坤家里厉害,自己和薛芸琳还不是来往快十年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她的丈夫,又有谁察觉了?
无非是做得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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